由中國金融網、搜狐財經和CCTV廣告部聯合主辦的“2006中國金融形勢分析、預測與展望專家年會暨第二屆中國金融專家年會”18日在京隆重召開。中華工商時報副總編水皮在年會上做了精彩的發言。
如果把股權分置比做一條河，我們跨過這條河，前面還有五坐大山。
水皮：我今天想講的東西還是確定一個正面的題目，題目叫《拯救券商關鍵在于消滅黑社會文化》。這是正面的，拯救券商我們要消滅黑社會文化，我不是說整個券商行業就是黑社會行業，此地無銀三百兩，你們要做另外的理解也可以。引發這個思考的時候，是中午跟搜狐網幾位編輯聊天，他們就問，股權分置以后，是不是股市很多的混亂就解決了，我說沒有關系，股權分置，就是解決非流通和流通的問題。老問題一個都不會隨之自然而然的解決，可能還會有變本加厲的新問題。如果把股權分置比做一條河，我們跨過這條河，前面還有五坐大山，第一座大山是上市公司的問題，第二座大山是上市公司的結構問題。我們現在是優質企業太少的問題，大企業偏少的問題。第三座大山是券商的問題，第四座大山是券商危機的問題。大家都知道，幾乎每個月都能看到券商關閉和倒閉的新聞和報道，這個速度會越來越快。第五座大山是機構投資者基金的問題，基本上是短線支流，不但沒有起到原來管理層培育投資者的初衷，反而加快了市場的振蕩。因為他們的激蕩方式就決定了它是階段式的，這種情況下，引入長期持股是非常有利的，國有股能夠跨國形式作為優先股，一方面對于減少工業量有幫助，減少股權分置改革以后，流通股的壓力有幫助，另外一方面對市場的穩定也會有幫助。最后一個問題，也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，就是中國資本市場的法制環境的問題。這個問題不會隨著股權分置的改革解決順利解決。
“問題人物”接管“問題券商”，早晚還是一個問題。
尤其是法制環境的問題就引出了我今天要講的話題，這個話題還是南方證券引起的，大家知道南方證券三個老總同時進去了。如果一個人進去是個人有問題，兩個人進去也是個人有問題，所有的老總全部進去了，就說明公司的治理和行業都有問題。第一代券商全部進去了，進到牢里去了。這樣的話，就引出一個什么樣的話題呢？大家知道，南方證券的問題是2001年中國熊市帶來的問題。因為在此之前，指數創新高的時候，南方證券最多，它當時是中國第一券商，成銷量的排名都排在第一位。有人說我記憶有錯誤，說南方證券到2003年還是2004年依然是中國持續第一的券商。由于暴跌之后，委托理財(相關:證券財經)產生了窟窿，導致了破產的說法，破產也不是空穴來風，但是有關方面把這個事情捂起來。當時的問題僅僅是委托理財(相關:證券財經)的問題，我們后來知道是重組。2002年的時候，新人接管了南方證券。當時我寫了一篇文章，問題人物接管問題券商，早晚還是一個問題。為什么不具體說？這兩位老兄剛剛坐滿證監會的監牢，五年不準踏入證券市場，剛剛出來就請入南方證券做理事長，你說南方證券還有什么好處，無非是黑吃黑的心態作怪。你說在熊市過程中間，這兩個人能夠跳出來原來犯事的思維嗎？后果就是做莊。我們現在看出來了，做莊曾經帶來過像鴉片一樣的感覺，因為南方證券曾經帳面做哈飛也好、哈藥也好，一路到90%以上，最后吃不住了，暴帳了，這樣的話又要周轉怎么辦？大家后來注意到了，2004年被接管的時候，亞行再貸款是87億還是84億，委托理財是違法的，不是保護。但是再貸款加進去是為什么？就是因為客戶備用金的問題。這個窟窿會壯大一倍。就被我們不幸言中了，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狀況？我覺得跟券商的經營文化有關系。具體說，南方證券委托理財是違法的，誰都知道，劉波知道，下面的人也知道，具體的業務員也知道，拉存款的也知道。不可能不知道。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，德隆系一樣委托理財，下面的人拉存款，50%、20%的委托。當然也是沒有見過世面，海歸的女孩拉花錢的時候活躍得很，你說她不知道犯法？她當然知道，公安一找她問詢還沒有說要抓她，當場就嚇得尿褲子，很多人看到了，回來告訴了我。你說她不知道？她當然知道。從下至上全部都知道自己在犯罪，就是不當回事。南方證券委托理財捅了最大窟窿，這是犯罪。哈藥、哈飛，兩個莊全部在做。還能把責任往下推？不可能的事情。這是一方面。
南方證券有三個問題，一個是做莊，一個是委托理財，還有一個是挪用客戶保證金。這是偷錢，這不是犯罪是什么？但是挪用客戶保證金是所有券商都犯的錯誤。不說南方證券了，說它有歷史包袱，比較特殊。
現在說管理比較好的券商，比較好的券商，就是現在匯金也好、財政部也好注資的券商，那應該是好券商了吧，同樣存在大量挪用客戶保證金的問題。你就從管理層注資的規模來看就知道他挪用客戶保證金。因為就從他自己原有的自營資金來講，就算全部賠光，也賠不了多少，賠20億大不了了。不可能賠光，最慘的股票跌也就90%啊，還有10%呢，怎么可能陷入流動陷井呢？他把人家的錢賠進去了。這個我想一點就透，大家都明白。
很多上市公司，上市的過程就是一個犯罪的過程。
券商行業是非不分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了，但是這不僅僅是券商這一個環節的問題，因為早些年間，上市公司的上市過程除了一些大型的國務院特批的國有企業之外，很多的上市公司，上市的過程就是一個犯罪的過程。為什么說券商文化帶有濃厚的黑社會文化色彩呢，大家知道黑社會是一個有組織的犯罪，是一個組織系統的犯罪，南方證券三位老總被抓進去之前，中國資本市場奉行一個默契，券商抓的都是中層以下的人，只打蒼蠅不打老虎。深圳警方討論了半天，明明知道是犯罪，為抓不抓還討論半天。說響應中央的號召，從嚴治理整頓吧，才抓的。
我這篇文章發布以后，也有網友說我不了解情況，深圳市政府之所以敢用這位老總，是因為當年在動用銀行資金炒股出的事，是因為當地政府指使這么干的，是因為深圳市場和上海市場爭奪資金的問題，所以這位老總本人沒有事情。所以問題就更嚴重了，大家回過頭想想，這種黑色就更重了。
中國資本商還是*天吃飯的市場，是一個小農的市場，不是一個現代的資本市場。
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？我想是跟中國資本特征有關系，就是單邊式的特征，所以中國股市要想盈利只能上漲，在上漲波段掙錢，如果下跌，就全軍覆沒。簡單的說，中國資本商還是*天吃飯的市場，是一個小農的市場，不是一個現代的資本市場。*天吃飯大家知道，如果荒災，一荒荒五年，農民怎么辦？三條，一條出路，政府救濟，養起來，養你十年，不可能養。第二條出路，出去討飯，到有的地方去討飯。第三條出路就是搶，就是犯罪。我想除了這三條出路也沒有其他的出路，因為要活下去，這也是一個本能，你只要在這個圈子里面戳著、站著就只能這么干。南方證券是一個典型，典型反映了整個券商的文化、心態和背景。
這種文化和背景絕對不會因為是股權分置的改革消失，也不會隨著券商和治理整頓的步伐加快自動消失。因為它的確有一個市場整體配套的問題，最主要的是一個是依法治市的問題，這個話說了這么多年，到現在依然沒有引起高度的重視，依然在關鍵的時候、在非常的時候動用非常手段，這對券商的影響和危害力非常大。我忘了是不是去年的820那天，突然暴漲行情非常的厲害，股改為了平衡市場的穩定，我一直建議推出平整資金、公開操作的平整資金，各方的差異意見非常大，820行情動用的資金又是什么資金？可能做證券報的全都知道，這就不是一個兩個券商所能干的事情，上面都這么干，給券商傳達了什么信號？他自然平時也這么干。所以依法治市在新的環境下，我想應該引起高的重視。
證券交易的犯罪成本太低
第二，只有依法治市的情況下，才談得上嚴刑峻法。我想管理層也有這個共識，包括上面也有這樣的共識。現在證券交易的犯罪成本太低，一般也就判五年，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。我到現在沒有見到誰因為這個付出過生命的代價，如果僅僅是五年的話，我敢說等于是慫恿犯罪，如果你的犯罪金額到10億、100億以上的話，坐五年牢算什么？當然可喜的是證監會在和有關部門溝通，在修改刑法的問題，把罪行加重。證監會的想法據說還需要和各個部門做工作，這又是另外一個話題了，也可見我們依法治市的難度。這就跟在此之前，中國資本市場整體基本上是國有企業、上市公司基本上也是國有企業、券商也基本上是國有券商，犯罪的過程基本上是打著為國家謀利益名義進行的，我是為國家犯罪的，我不是為個人犯罪，真正撈到我口袋里的沒有多少錢。相反，還是證監會在這方面認識的相對比較深刻，并且積極推進。我想中國資本市場包括券商的整治不殺幾個人好不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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